口罩虽小 但见人性“一个也买不到”2020年2月6日，接到居住在加利西亚的老乡电话。他告诉我说，他是费了很多周折才找到我的电话的，希望我能够帮帮他。说话的口气很着急，听得出来，他还很年轻。他说，“加利西亚有4 ...
口罩虽小 但见人性 “一个也买不到” 2020年2月6日，接到居住在加利西亚的老乡电话。他告诉我说，他是费了很多周折才找到我的电话的，希望我能够帮帮他。说话的口气很着急，听得出来，他还很年轻。他说，“加利西亚有4000多华侨，绝大部分是青田人。我们社团刚成立，希望能为祖国做一点事。”我回答说，“好!” 他说，“听说你们学校最近从葡萄牙买到了一批N95口罩，是不是真的？质量怎么样？价格是多少？”西班牙这个国家真小，我们拿到这批口罩还不到两天，消息就传到了西班牙最西北的边陲城市。我回答他：“是真的，质量非常好。因为是我女儿公司联系的，价格我不清楚，需要问问我女儿。”
当天问了女儿后，我给小老乡回了一个电话，“价格涨得很快，而且不一定能订到货。我们是一个月前订的合同，现在订货，大概需要75天左右。”后来他立即联系了葡萄牙厂家，得到的回答是“没有，早就订完了。”这个小老乡是个很能干的年轻人，他马上通过其它渠道联系上了一个温州侨领。那个侨领答应他，“可以帮忙，只是需要时间……” 前些时候，在朋友圈看到一则微信，是匈牙利朋友写的：“今天我特别沮丧，想哭；心里也憋的慌，想骂人。我对我太太说，今天我可能会骂人，对不起，预告一下，但我尽量克制。从2019年12月底开始，我就开始关注武汉，关注武汉冠状病毒肺炎，关注中国。1月20日钟南山院士宣布此次病毒会人传人，1月23日武汉封城。我知道中国一场人类与病毒的战争来到了……身处欧洲，看到全国动员驰援武汉，看到海外华人驰援武汉，看到官方关于武汉疫情的信息，我和所有海外华人一样，焦虑，担心，揪心……” 他说的是真的，武汉遭此大难，海外华人都很焦虑，担心，揪心…… 暴涨的价格 海外华人是一个敏感的群体，漂泊异国他乡，保持高度的防范意识是流浪者生存的本能。世界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，都会引起他们高度的警觉。 武汉新冠病毒的消息传出后，就有华人开始买口罩，他们最初的出发点或许只是为了“以备急用”。1月20日，当钟南山说病毒可以“人传人”后，巴塞罗那已经出现了抢购风潮。没几天时间，所有药店的口罩已经被华人扫荡一空。 1月23日，武汉“封城”。1月24日，我们孔子文化学校发起了为武汉人民捐助急需医疗物资的倡议，但为时已晚，巴塞罗那医用口罩早已脱销。我们只能求助当地的西班牙朋友，帮助我们联系口罩生产厂家。1月27日，我们向葡萄牙厂商订购FFP2(N95)医用口罩，厂方只答应给5000个；1月30日，我们向另一家厂商订购10万Mascarilla alto riesgo3 capas一次性医用口罩，厂方只给65400只。
抢购风潮让口罩价格飙升。朋友圈有一条信息，说“一位华人早已定好的口罩，因为其他同胞出高价，所以老外生产公司直接决定坐地起价”。 我们订购的FFP2(N95)医用口罩价格每个0.6欧元，后来涨到了1.5欧元，再后来涨到了3.2欧元，最后涨到了7.50欧元，涨了12.5倍。我们订购的Mascarilla alto riesgo3 capas医用口罩价格每个0.08欧元，后来涨到了0.15欧元，再后来是0.38欧元，现在已经是0.80欧元，几天时间涨了10倍。 良知的拷问 1月下旬，我女儿曾接到一西班牙厂商电话，说他们还有50万个过期口罩，过期日期是2014年。“现在已经有中国人跟我们联系了。你要先给你们，你不要，我就卖给他们了。”过期的口罩，我们当然不要。后来也不知道那些过期口罩有没有流入市场？对此，我真的有些担心。对于有的生意人来说，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。 抢购口罩风潮引起了当地媒体的关注，西班牙《世界报》记者曾采访了马德里Usera一家华人商店。老板“坦诚”地告诉记者：现在所有中国人都在买口罩，他的商店也卖口罩。从药店买的口罩价格是3欧元一盒（3片装），卖出的价格是1片5欧元，一盒能赚12欧元。后来华文媒体也屡屡爆出消息，有些不良商家在昧着良心发“国难财”。 随着疫情的爆发，海外华人社团纷纷发起了购买口罩等紧急医疗用品，支援祖国抗击新冠病毒疫情的行动。随着疫情蔓延，国内也有许多地方政府的侨务部门向海外华人社团发出了求助。我曾收到一些地方侨务部门的求助信息，但我没有给予回复，原因是武汉的疫情最为严重。 华人社团购买的口罩等医疗用品开始发往国内，有的目的地是武汉，有的是自己的家乡，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。有一些家长曾微信给我，说“我要捐，但是要捐给家乡”，我回复“很好，支持你的选择，但我们学校只接受捐给武汉的”。 地不分南北东西，祖国哪里最需要？我们就帮助哪里，这是我们的选择。 恐怖的地图 前些时候，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张地图，每个感染了新冠病毒的省份都被标上了红色。每天，我们都揪心地看着那红色像血一样在共和国的地图上流淌。 1月28日，西藏还是全国最后一块净土。1月29日，西藏官方宣布发现一例疑似病例。1月30日，疑似病例最终被确诊。这一天，中国地图全被染上了红色，“全国山河一片红”，这样的地图，是文革之后第一次出现。 这张显示“疫情”的红色中国地图，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？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发明这样的地图？其实，这是一张恐怖的地图，也是一张很不科学的地图。它是在误导民众，蓄意制造人们的恐慌情绪。我不知道作者是怎样理解“沦陷”这个词的含义的，一个敌人进了城，这个城就沦陷了吗？一个人感染了病毒，这个地方就沦陷了吗？ 很多人只会“察言观风”，走极端。要么“歌舞升平”，要么“天下大乱”。恐怖的地图如此，一些地方封城也是。其实任何极端的做法，对于防治正在蔓延的病毒疫情有“百害而无一利”，因为它误导了民众，摧毁了人们的心理防线。 2月2日，发生在云南大理《应急处置征用通知书》事件让人感到惊骇。“经大理市人民政府研究，决定对你（单位）由顺丰物流从云南省瑞丽市发往重庆市的9件口罩，依法实施应急征用”，这种做法与公开的打家劫舍无异。它让我想起“占山为王”的“绿林”，“要从此山过，留下买路钱”……不可理喻的事实也告诉我们，别看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、像模像样的人物，到“穷途末路”时，一定会原形毕露。 中华民族大家庭 大理“抢劫案”也告诉我们，不要制造恐慌很重要，全国“一盘棋”也很重要。中华民族本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，面临困难，一定要“和舟共济”。当前要根据疫情的发展，妥善地调配有限的医疗物资，我们才能“共渡难关”，最后打赢这一场战争。 前不久，西班牙《华侨快报》社长曾在朋友圈发过这样两段文字：“海外华人让西班牙，意大利，法国，英国，德国，日本等世界各国商店或厂家的口罩售罄，它们被运到去哪里了？因为红会没给人信任感，因此有些地方的仓库会爆满。” 和 “必须成立全国急需医用物资信息平台，各地上报口罩情况，统一调配。瞒报枪毙！”
“瞒报”，固然罪孽深重；“枪毙”，我不赞同。但“成立全国急需医用物资信息平台，各地上报口罩情况，统一调配”的建议，我举双手赞同。 “国难当头”，所有人都要为国分忧。如果每个地方都“拥兵自重”，只顾自己山头的利益，“囤积居奇”，于国于己都不利。武汉如果失守，那将危及全国。“抗疫”如果胜利，“居奇囤积”的医疗用品处置，恐怕也会是很大负担。 口罩虽小，但见人心，也见人性。 巴塞罗那 麻卓民 2020.2.1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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